一想到自己被方柏霓连拖带拽地送回来,他就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希望自己的酒品还可以,没有给她带来太多困扰。
下午仍然有方柏霓安排的形式相亲,按惯例他要去爱情事务处理局躲清静。虽然现在老妈不在,自己没有了躲清静的必要条件,但去待一下午好像也不错。
十一点钟,胡逸凡才从床上爬起来,随便煮了碗面凑合吃掉,就出门去取车。本计划取了车直奔爱情事务处理局的,却不想半路接到张庆的电话:“胡老师,您现在方便吗?有个数据一直不对,明天就截稿了,能请您帮忙看一下吗?”
胡逸凡一听就知道是哪篇文章。那是一篇很重要的顶会论文,张庆为这篇论文已经努力了近一年,如果这篇顶会论文能被接收,明年春季的博士开题答辩就能顺利很多。明天截稿,如果数据还定不下来,转投好点的期刊就得面临长时间的审稿周期,大概率就赶不上开题答辩了。
胡逸凡没有一丝犹豫,立刻答覆张庆:“你在院里吗?我现在往院里走,应该半小时能到。”
下午三点钟,爱情事务处理局三人组都在办公室忙碌着。黄霖霖猛地从电脑后面抬起头,“方姐,已经三点钟了,怎么胡逸凡没来报到?”
胡逸凡连续几个周六下午都在爱情事务处理局度过,已经给黄霖霖养成了习惯。自打第二次带来水果和小雏菊后,每次他来都会带些水果零食过来。胡逸凡买的水果量大,价格也高,以至于黄霖霖把周六下午戏称为“疯狂星期六”。可是,今天,毫无征兆,胡逸凡没来,这让黄霖霖不习惯。
不习惯的不止黄霖霖。此刻的方柏霓也正暗自思量为何胡逸凡没来。但很快她就想到昨晚胡逸凡说过他母亲回老家了。既然母亲回老家了,那就没人盯着他去相亲。也就是说,他不出门也不会有人管。如此,他又何必非要跑这么远到爱情事务处理局来呢?
想到这,方柏霓感觉心脏紧缩了一下,一种闷闷的紧缩,仿佛血液的流动都被迫缓慢起来。
“方姐,他没跟你说吗?”见方柏霓不说话,黄霖霖追问。
方柏霓这才回过神来,回答:“他妈回老家了,不需要来咱们这躲了。”
“哦——”黄霖霖拖着长音回答,但很快就发现了新的华点,“方姐,你连他妈回老家都知道啊——”
廖慧迅速捕捉到黄霖霖的点,跟着起哄:“看来你方姐有些事没跟咱们同步呀!”
方柏霓微微皱了皱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应她们:“别开玩笑了,人家就是咱们一个客户,难道还得每周六都来点卯不成?赶紧干活了,晚上争取早点下班。”
方柏霓不打算告诉她们自己跟胡逸凡出去喝酒的事。她不知道为什么廖慧和黄霖霖总喜欢拿她跟胡逸凡开玩笑,每次都煞有介事说得好像他们真有什么事情似的。可能这就是当今社会的通用法则,只要一个女的跟一个男的多说几句话就要被认为互有暧昧吧。
她跟胡逸凡能有什么呢?不过是红娘和她服务的客户,多单纯的工作关系?不就是偶尔聊聊微信、打打电话吗?就算一起出去喝酒,也不过是喝次酒罢了。能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廖慧曾经私下跟方柏霓聊过。廖慧问:“你真的对胡逸凡没意思?”
方柏霓反问:“我为什么要对他有意思?”
廖慧一时语塞,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们年纪差不多,他人也不错,各方面也不错,而且你们还挺聊得来……”
“我跟好多人都聊得来呢,哈哈哈哈,难道要对好多人都有意思吗?”方柏霓一如往常的嬉皮笑脸。
廖慧看着方柏霓,没再说什么。虽然她认为对方柏霓来说,胡逸凡是非常不错的选择,甚至可能是错过就再也遇不到的好选择,可当事人不在意,她不能过多干涉。尊重别人的选择,是每个成年人应该具有的分寸感。
虽然有这样的觉悟,但廖慧一直有个问题很好奇:才三十二岁的方柏霓为什么如此绝情弃爱,活得像是已经了断红尘似的呢?
她试着问过,但方柏霓只会说:“谈恋爱什么的,影响我挣钱的速度。”
如此几回,她也不再问了。就像现在方柏霓搪塞过去,她也就不再追问。再亲密的朋友都要保持一定距离,这是成年人保持友谊的基本原则。
黄霖霖本还想再刺探一下,但见廖慧不再说话,她也就识趣地不再作声。可是,氛围有点怪,她感觉到了。她悄悄从电脑后探出一只眼睛去瞄对面的方柏霓,只见她一会儿打字、一会儿手写,好像很认真工作的样子。
黄霖霖想,“难道是我想多了?”
方柏霓感觉到了黄霖霖偷瞄的眼神,只是不想搭理。这种情况下,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回应。她作出一副埋头工作的模样,很快就让黄霖霖的偷瞄终止。
但她打了什么字、写了什么东西,她却不太知道。她不受控地在想:“难道胡逸凡宿醉后不太舒服?”
从昨晚的情形看,他确实醉得挺厉害。想来今天醒后应该免不了头痛、恶心这些症状。“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就不让他喝那么多了。”方柏霓有些自责。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给胡逸凡发了条微信:“胡老师,你还好吧?有没有头疼、恶心?”
胡逸凡没有回复。
虽然之前胡逸凡也会有不及时回复的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方柏霓非常在意他的回复不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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