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柏沉扶着祝渝,想叫住匆匆离去的付文羽解释自己不是祝渝的合租室友,但付文羽这会儿已经钻进电梯了。
  “师哥!”祝渝从柏沉怀里退开,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他开心打招呼:“晚上好!”
  祝渝摇摇晃晃地定住了双腿,他仰头看着眼前的人,被泪水糊了的视野里的人完全是模糊的,他眯着眼也勉强只能看出了一个俊朗的脸部轮廓。
  “晚上好,祝渝。”柏沉担心祝渝摔倒,忙伸出一只手拉住了祝渝的胳膊。
  祝渝这人吧,看着就瘦,握在手里的胳膊果然也很纤细,没什么肉感。
  “你怎么在我家啊?”在祝渝的认知里,付文羽就是将他送到了自己宿舍门前的。
  而柏沉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宿舍里。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看来是真的醉了。
  确认了这个事实后,柏沉轻叹了一口气。
  他扶稳祝渝,温声去唤他,“祝渝,钥匙在身上吗?”
  “在!”祝渝这一声‘在’和军训时的“到”一样铿锵有力。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串五颜六色的钥匙。
  柏沉扶着祝渝走到了515宿舍门口,公寓的钥匙都是统一的样式,柏沉很快就找出了宿舍钥匙。
  “祝渝,你喝醉了。”柏沉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将摇摇晃晃的人扶稳,用一种笃定的语气对祝渝说。
  祝渝吸了吸鼻子,嘴硬摇头:“我没有。”
  眼看着祝渝就要不开心了,柏沉忙改口:“对,你没醉。”
  “我们先进去吧。”柏沉只手开了门,将祝渝扶进了屋。
  “喵——”门刚打开,刘波就从卧室跑了出来,它绕着两人直转圈,令他们寸步难行。
  于是柏沉就弯下腰,用一只手将刘波捞起抱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扶着祝渝往卧室走。
  祝渝身上的酒味儿不重,更多的还是山茶花的清香,他大概是单纯沾酒就醉的人。
  因为留学生公寓的房间布局是统一的,所以柏沉没有困难地就摸到了卧室的开关。
  随着开关发出“吧嗒”的声音后,卧室灯光大亮,卧室的灯远比客厅的灯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突然的光亮对两人来说都有些无法适应,柏沉稍微侧头缓了缓,祝渝却立马抬手捂住眼睛,“啊!”
  “师哥,我的眼睛!”他很戏精地学着紫薇失明时的语气,“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了!”
  柏沉听着他的话,翘着唇角笑得无声。
  他把祝渝扶到了床边坐下,又将刘波放在了地面,然后用非常温柔的嗓音说:“看不见就睡一觉。”
  “睡醒了就好了。”是哄人的语气。
  柏沉说完就侧身去将手边的台灯打开,又抬手将房间的灯关掉了。
  祝渝双脚灵活地互相蹬掉鞋子,因为没控制好力度,他一脚就将鞋子蹬飞到了门边,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然后才试探着掀开了眼皮。
  房间的灯已经关了。
  唯一的光源是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灯光是昏黄色的。
  柏沉操作着灯光的强弱。
  祝渝就看见柏沉身上那层暖色的光慢慢由明变暗。
  因为弯着腰,柏沉身上那件睡衣的纽扣边沿翘起,不偏不倚,偏偏是第二颗和第三颗的中间。
  祝渝很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衣服之下的光景。
  那是很饱满的/胸/肌,紧致又有力量,给人很坚实的安全感,线条非常的优美,肌理也平滑,一颗红色的痣落在左/胸/口。
  祝渝并不近视,这个距离甚至让祝渝欣赏到了对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有一说一,祝渝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部位。
  而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就遇上了柏沉这样万里挑一的完美身材。
  好大的……胸肌啊……祝渝一双眼睛都瞪直了。
  顷刻间的功夫,祝渝只觉好像有温暖的液体从鼻腔流了出来。
  这种不适感令他抬手抹了一下,鲜红色的液体就这样糊在了他的手背,祝渝瞬间酒醒了大半。
  柏沉刚调好灯光亮度,然后一转身就和祝渝震惊的双眼对视上了。
  祝渝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溢出来。
  “祝渝,你怎么了?”柏沉浑然不觉祝渝是为什么流鼻血,他忙关切问。
  至于什么原因,祝渝当然也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他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直摇头。
  柏沉给他扯纸巾堵住鼻子,又扶着他去到了卫生间。
  他打开水龙头,手顿在了墙上一排五颜六色的毛巾前,他也不知道哪根毛巾是祝渝用来擦脸的。
  犹豫了一下,柏沉只扯了两张纸巾在手里。
  “祝渝,把手拿开一下。”他轻声说,“我看看是哪个鼻孔在流血。”
  祝渝两只手都捂着自己的口鼻,鲜血从指缝溢出来。
  他茫然地看着柏沉的脸,应该是还没理解柏沉的这句话,表情像一个无措的孩子。
  于是柏沉抬手将祝渝的手握住拿了下来。
  是右边鼻孔在流血。
  柏沉拿纸巾堵住了他流血的鼻孔,然后又将纸巾打湿去把祝渝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再把手洗一洗就好了。”柏沉温声对他说。
  于是祝渝很听话地将手拿到水龙头下面慢慢冲洗了起来。
  柏沉看着他昏昏欲睡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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