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离开卞睿安这件事。
她笃信自己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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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微送到公寓楼下,苟利云目送她进了大门,朝她挥挥手,转身上车,跟着谷曼炀回家了。回家路上,她跟谷曼炀提起了时微和卞睿安见面一事。谷曼炀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波澜。
“你怎么不惊讶啊?”苟利云睁大眼睛问。
这时正好遇上红灯,谷曼炀停在斑马线前方,抬手扯开了领带:“我知道他今天回来。”
“谁回来?卞睿安?他是今天才回临海的?”苟利云挠了挠头,显出了一点青春时期的呆滞模样,“你怎么知道?”
“我跟他一直有联系。”信号灯绿了,谷曼炀继续往前开车,“不对,也不是一直吧,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的。”
苟利云往他大腿上狠狠砸了一拳:“好哇!你居然敢瞒着我!”
“开车呢!别乱动。”谷曼炀看她一眼,“告诉你了又能怎样?他俩的事情太复杂了,你不要插手,当心给自己惹麻烦。”
“复杂?能有多复杂?不就是当初卞睿安在时微和学业中间选择了后者吗,”苟利云嗤之以鼻地说,“亏我高中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时微心心念念!”
当年卞弘毅闹出的事情被卞荣光视为家丑,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卞梁在父亲的授意之下,多方动作把消息压了下来,半个字都没有流传开。
所以卞睿安当年那一走,反倒让周遭众人给他贴上了重利轻情的渣男标签。
时微试图替他解释过,但编造出的理由远不及真相有说服力,大伙儿都当她是余情未了,满世界找借口护短罢了。
谷曼炀前些年因为工作出差的关系,跟卞睿安偶然重逢,言谈间他敏锐地发现,卞睿安和时微的关系,或许并不完全如旁人所说。
虽然他也不知具体真相,但卞睿安曾经帮助过他,听着苟利云把卞睿安说成“那种男人”,他还是人道主义地帮忙争辩了一句:“他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你们男人都是一丘之貉!”
苟利云气呼呼看着窗外,不再与他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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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电梯上楼,时微回到了自己七十平方的小家。把小提琴放到一旁,她走到阳台上吹了会儿风。
临海市中心的夜晚永远都明亮,从十七层看出去,整个城市的璀璨尽收眼底。
这份璀璨来得并不容易,市中心的房租比寻常地段至少贵上三倍,每一点光亮都是用真金白银换的。
一想到钱,时微的脑子不用风吹也醒了。
她回到客厅点开手机计算器,将最近一个季度的花销从头到尾合计了一遍,结果很完美,几乎又是收支相抵。然而下个季度情况就不容乐观。乐团少了四千块,房租涨了一千五。五千五百快说没就没。
时微焦头烂额地躺倒在沙发上,气得直蹬腿儿,脑子里一遍遍盘算着挣钱挣房挣名声的新路子,暂时也无暇去思考情情爱爱了。
盘算至晚上十一点半,时微鸣金收兵,钻进浴室泡澡。
刚一脚踏入温水,手机就响了,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她直接按了挂断。时微不爱与陌生人交谈,连外卖和快递电话都从来不接。更何况,这个时间打来的,不是推销就是诈骗。
她合身泡入水中,电话又重新响起,时微是个犟种,对面打多少次,她挂多少次。对面不烦,她也不厌。及至电话迎来第十四次震动,她才终于耐心耗尽,按下了接听。
没等她破口大骂,卞睿安极不耐烦的声音先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再挂一个试试?”
第29章
时微怔了下, 当即按了挂断。
哗啦啦从浴缸中站起身,她按部就班地擦身子、穿衣服、往脸上东摸西涂各类精华,甚至还坐在床上拉了会儿筋。
期间她偷瞄了电话三眼, 卞睿安没有再拨打第十五次, 或许是被她气到了。
关上灯,时微钻到被子里, 闭上了眼睛,学生时代的画面, 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经过。
她和卞睿安之间有过许多美好回忆,客观来讲,从小到大,卞睿安爱她护她, 论上心的程度, 是许多亲生哥哥都不能及的。
记忆缠绵悱恻, 把一颗心撑得满满当当。
时微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几轮后,她翻身起床, 打开了衣柜内的保险箱,从保险箱内取出了一套蓝宝石首饰。她把首饰放在床上, 摸了又摸, 看了又看。
这套首饰,是卞睿安走后,卞梁亲自给她送来的。
时微明白这套首饰背后的意义,当时她借着机会, 本来打算把戒指一并还回去。然而卞梁却是一摇头:“我答应他,一定送到。你不收也得收。”
时微攥紧了拳头, 对着卞梁苦笑,说自己明天就拿去拍卖换钱!卞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说了两个字:“随你。”
摸够看够了,时微小心翼翼把手链项链锁了回去,唯独将戒指留在外头。这天晚上,她是戴着蓝宝石戒指入睡的,睡得非常踏实。
第二天醒来,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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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是程玉生母亲生日。
程玉生的母亲宋教授,在高三那年的家长会后,和彭惜成为了特别亲密的知己好友,因为这层关系,时微在临海这些年,明里暗里受了程家父母不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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