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圣诞将至,餐厅里已经有了节日的氛围,澳城气候一向温暖,即使年末,也仍旧没有任何下雪的迹象。
机场和口岸每日都会迎来和送走来自各大洲的人种,作为澳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为了吸引这些来自各国的游客,一到夜晚,巨大的圣诞树旁便会启动人工降雪。
装点着灯饰和礼盒的圣诞树在轻盈的雪花下,浪漫到无以复加,高层的贵客们无须在人群中找寻最佳的观赏角度,他们只需要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就可欣赏到这场雪。
方咛坐在落地窗前,眼神无波地盯着窗外的雪。
反正都是假的。
她挪开眼,百无聊赖地端起桌上的红酒。
身边的男人眼神专注地看着窗外,镜片中映衬着纷扬的雪花和红绿相间的灯饰,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松弛和放松。
放松到让方咛觉得,如果这时候她拿着一把刀刺向他,或许他都不会有防备。
看来今天这场股东大会,让他彻底放了心。
才会有这样的闲心看雪。
红酒杯清脆的声音惊醒了男人,黎雅博回过神来,柔声叫她过来。
33楼落地窗的玻璃之内,俯瞰着整个澳城的夜景,套房内灯光氤氲,他将她抱在腿上,她的细高跟鞋与他发亮的尖头皮鞋紧挨着,就如同他们,男人修长的脚踝包裹在黑袜之下,与之对比的是女人小巧的脚踝,局促地夹在男人的皮鞋之中。
方咛浑身紧绷,而黎雅博却好像沐浴在温泉中,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他对她说:我今天很开心。
方咛并不言语,黎雅博又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咛这才开口:为什么?
我终于得到了爹地的一切,他的集团、他的事业、他所有的财产,顿了顿,他的眸光中闪过一道阴鸷,轻声说,还有你,他最心爱的女人。
方咛却想笑。
她哪算得上什么心爱,不过是他们父子俩活着时消遣的玩意罢了。
所以认命吧,嗯?
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慑,黎雅博亲了亲她的嘴唇,说:我会代替爹地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放他爹的狗屁。
作者有话说:
chapter 31
◎tears and roses(1)◎
她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黎雅博问:你不相信我吗?
方咛还是不说话,任由男人收紧手臂,直至将她箍得快喘不来气。
可她还是紧抿着唇不说话,像一种对他一种无声的抗衡。
黎雅博目光沉沉,看她许久,最终放弃。
算了,今天确实欺负她太狠,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于是他将酒杯递到她唇边,轻声哄着她再喝一口,喝点酒更容易入睡。
每一场浪漫都需要成本的维持,窗外的人工降雪并未持续多久,澳城气候温暖,不出几小时,那些雪便全化了。
方咛在里面的卧室睡下了,黎雅博就那样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客厅,慢慢看着雪化成了水。
静静地浪费着时间,全心全意地欣赏着曾属于父亲、但现在已属于他的夜景。
当今天的股东大会终于向众人揭示了那个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答案后,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有天主知道,这一天,他等了多久。
是时候处理那份遗嘱了。
他必须亲自处理,才能彻底放心。
黎雅博拨通律师的电话,半小时后,律师驱车送来了文件。
关上房门,黎雅博重新坐回到巨大的落地窗旁,在静景的笼罩下,点燃了一根雪茄。
咬着烟,慢条斯理地旋开封口条,那份不见天日的遗嘱终于在此刻重新露了面。
再次扫了眼遗嘱的内容,他捻着烟,用猩红的烟头点燃了遗嘱的一角。
他拿着遗嘱,直勾勾地盯着遗嘱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人名被幽蓝的火舌慢慢吞噬。
脚边燃着炉火,黎雅博将那份遗嘱丢了进去。
仿佛被投喂了食物,炉火忽然窜大,变得疯狂起来,他低着头,那跳跃的火焰映照在他的镜片上,挡住他深幽不见底的瞳眸。
随着遗嘱被烧成了灰烬,疯狂的火苗重归平静,像是终于完成了某个长久深埋在心底的愿望,黎雅博仰头靠在了沙发上。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去怀念母亲,也不用再怨恨父亲,金钱会填补上他所有的空虚。
就让他们夫妻在地底下相聚。
他们再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当年他的父亲用英俊的外表和花言巧语,靠着他母亲带来的丰厚的嫁妆和家产成为黎氏最大的掌权人。
可他的父亲不知满足,爱的时候将他的母亲捧在心尖,不爱的时候说娶二房就娶二房。
还是母亲以死相逼,才终于阻止了情人进门。
他以为他的母亲会指责父亲,指责男人的花心和不守承诺。
可他的母亲实在令人失望,她被家族养得太过天真和单纯,受不得一丝挫折,更何况是爱情的挫折。
她爱丈夫,不愿丈夫娶二房,也不愿离婚,可她什么也不会,只会像个怨妇一样躲在家里偷偷哭泣,自杀是她唯一的武器,她只能靠着男人的那点怜悯和良心牢牢抓紧黎太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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