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考虑,黎太太,我等你联系我。顺便那对珍珠耳环真的很适合你。沈司渝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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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司渝离开后,方咛没有参加后续的晚宴,与新买的耳环同材质的那套珍珠链她没有要,告别其他太太后,提早离开了珠宝展。
黑色幻影在车水马龙中行驶着,霓虹如同跑马灯般一帧帧在车内快速闪过。
方咛面色凝重,盯着后视镜。
老李。
前排的司机应声:怎么了太太?
你之前一直是我先生的司机,方咛的语气很轻,你为他工作多少年了?
十几年了,从黎董来大陆发展后我就一直跟着他了,太太怎么突然问这个?
方咛和善道:没事,就随便问问,这些年我先生对你怎么样?
黎董当然对我很好,我儿子能出国留学,都是托黎董的福,我儿子也很感恩黎董,说等自己博士一毕业,就进入黎氏为黎董工作,司机突然伤感起来,可惜黎董没等到我儿子毕业就天妒英才。
黎一明确实对下属们都很好,他身边的这些人,管家、司机、保姆,都是已经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人,即使有些人年纪大了,做事已经不如年轻人有效率,但黎一明还是将他们都留在了身边,不但给他们照常开工资,甚至连这些人的子女都会一一关照。
方咛顺着老李的话说:是啊,你跟我先生这么久,如果当时是你陪他去出差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老李眼神一变,不自觉捏紧了方向盘。
黎董出差那天,我正好得了感冒,黎董体贴我给我放了病假,谁知道就正好是那天,黎董出事了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
老李那天正好感冒的事方咛也知道,当时在黎一明的葬礼上,他跪在棺椁前,为这件事边痛哭边懊悔。
方咛安慰道: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责任,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先生的感情很深,现在黎雅博让你为我开车,一切都还习惯吧?
老李很快收拾语气,答:习惯习惯,太太您和黎总都很好,跟黎董一样,对我们做下属的也都很体贴。
不用那么客气的,我知道我每次逛商场的时候都让你在停车场等很久。
老李一笑:太太言重了,我还得感谢太太,正好给了我休息的时间。
你之前为黎雅博开车的时候,应该更忙吧?方咛问,是不是连周末都没有休息?
老李说:其实还好,黎总只是偶尔周末的时候才会回公司加班。
那他周末不加班的时候一般会去哪儿?
老李愣了愣,没有很快回答,方咛安抚道:别紧张,他通过你了解我每天的行程,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都知道,我礼尚往来问一问他的,应该不算过分吧?
老李干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方咛抿唇,突然轻轻一笑,眼微垂着,语气蓦然变得深意万分,夹杂着某种来自女人的暗示。
我想多了解他一些,你也知道,他每周末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自从黎董走了,我现在只有他可以依靠了,我真的不想哪天他身边突然又多出一个女人来。
老李猛地咳嗽了几声。
其实太太和黎总之间,身边亲近的人但凡不是傻子,都能察觉出来。
他们会在车上独处,或者是在黎总的书房里,亦或者深夜时,晚睡的佣人会看到晚归的黎总进去太太的房间。
时间很久,可结束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黎总依旧穿戴整齐,鼻梁上的眼镜一丝不苟,他的笑意温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人会相信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人敢诉诸于口。
而作为当事人的太太和黎总,也始终保持着这样不明不白的态度。从没有解释过,但也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其他人自然也就聪明地保持着缄默。
太太这番话,好像突然间就戳开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某种认知,确实把老李给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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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方咛又找机会去问了黎雅博现在的司机。
和老李的回答大差不差。
高档会所、郊外的休闲别墅、高尔夫球场、马场,这些都再普通不过。
唯独一个地方,方咛看不懂。
天主教堂。
司机说黎总有去教堂祷告的习惯,之前大概是半个月才去一次,最近频率不知为什么越来越高,几乎每星期都会去。
方咛不解:他信教吗?
司机点头:是的,您不知道吗?黎总是天主教徒。
方咛这才想起,之前沈司渝确实对她提起过天主教。
方咛觉得有点讽刺。
大约心中有恶的人都喜欢用某种神圣的信仰来为自己减轻负罪感。
不久后,年底黎氏的股东大会在圣诞节前的澳城总部召开,方咛作为黎一明董事长的遗孀,按照律法享有黎氏的股份,作为股东之一,她自然要出席这次大会。
专程用以境内外通行的黑底双牌豪车行驶在港澳大桥上,不比栌城已经来到了冬天,临海澳城气候依旧温暖,方咛坐在车里发呆,身边的男人不知和谁在通电话。
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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