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主动问道:太太每周固定参加的茶话会,需要干涉吗?
黎雅博想到那日在餐厅碰上的那群女人。
他语气平静:不用管,太太想多交点朋友,就让她交吧。
一群活在夫姓下的女人。没了丈夫,能算什么。
夜已经很深,但困意迟迟不来,男人仰头,靠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横搭着左手,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不自觉摩挲着身下沙发柔软的绒布,纤细的神经连通大脑,到现在为止,感觉还清晰。
方咛的行程暂时还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黎雅博摘下眼镜,按动眉心,呼吸沉重而缓慢。他眼波深邃,内里是高墙般的冷漠,但无论怎样,都欺骗不了自己,也骗不过天主。
希望天主愿意宽恕他。
chapter 20
◎besame mucho(1)◎
这一夜所发生的事,除他们外,没有人知晓。
方咛害怕第二天的到来。但幸运的是,黎雅博似乎没有坏到那个份上,在欺负了人之后,还要在第二天继续。
暂松一口气,方咛外出的频率变高。
黎雅学念叨了很久的学校运动会终于到来,然而在前一天晚上,黎雅学突然在餐桌上告诉方咛,不用她去参加了。
黎雅博今天有应酬,没跟他们一起用晚餐,方咛的第一反应是:我不去,那谁去?
她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主位。
黎雅学低头咬了口饭,说:陈叔去。
陈叔是家里的老人,以前跟着黎一明,现在跟着黎雅博,上周陈叔请了短假回澳城老家,这会儿还没回栌城。
陈叔回来了?
还没有,就这两天回来。
方咛张张唇,几年前黎雅学还没有接受她的时候,就跟黎一明嚷嚷过,家长会要是daddy没空去,哪怕让陈叔去也好过让她这个后妈去。
没想到如今陈叔又成了他对她的挡箭牌。
我吃完了,我回房间练琴了。
黎雅学今天饭吃得很快,放下筷子就要走。
方咛叹气。
这个闹别扭的小男孩。
从黎一明去世后,黎雅学跟她闹别扭的次数似乎多了起来。
可她不能不管。哪怕他从来没叫过她妈妈,她也不喜欢他叫她妈妈,但她是他父亲的妻子。
方咛连忙也放下筷子,伸手拉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
黎雅学轻哼一声,眉微微一扬,稚嫩而清秀俊朗的五官故作着硬朗。
那天真的很晚了,方咛含糊道,要不今天,今天我们一起玩游戏,你想玩多晚都行。
黎雅学说:明天运动会,我要早睡。
那就改天?方咛说,我们玩通宵?你说行吗?
黎雅学瞥她,语气怀疑:那天你嫌太晚,现在你不嫌晚了?
方咛眼皮一跳,黎雅学又眯起眼,用侦探的口吻问她:你那天究竟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方咛否认,没有,绝对没有。
黎雅学追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他执拗地想要知道那天被她拒绝的真相。
其实并不是多大的事,那天回房后,黎雅学自己也想通了,和几年前不同,他已经是中学生了,大晚上的去年轻女人的房间,确实不妥。
更何况他从没把方咛当妈妈看待过。
可他就是想要知道。
等他再长大一点呢,是不是哪怕就是白天,他也不能进她房间了?
我不太方便当时。方咛说。
依旧是敷衍的回答,黎雅学不满地睨她。
本来她如果好好说明原因,他不会在意的,但她就是不肯好好说。
他赌气地问道:什么不方便?难道你当时身上没穿衣服?
方咛一愣,因为小男孩这一句赌气的揣测,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时。
她当时被男人箍在怀里,她没有办法也不敢呼救,默默忍受着。
想到这里,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无法忽略曾被抚慰的事实。
方咛咬唇,脸颊微微发烫,内心的不堪让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敷衍黎雅学。
黎雅学见她不说话,眼神闪烁,一副扭捏为难的样子,他愣了愣,呆呆问:你真没穿衣服啊?
不等女人回答,小少年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他慌忙地别过眼,脸侧泛起奇怪的红晕,使得那张白皙的俊脸更添几分青春的稚嫩。
但这一刻,他心里想的东西,只靠躲闪不看她是无法抹去的。
平时相处得跟姐弟似的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陷入某种从未有过的沉默。
明天你不用去我学校了,有人会代替你去的,就这样。黎雅学说。
方咛看着他匆匆逃离的样子,没有再去追。
她这会儿实在无暇顾及小男孩青春期的某些心情。
因为现在她已经自顾不暇。
黎雅博所带给她的那些,温柔下的欺辱、故作斯文的无耻行径,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她害怕又抗拒,却又只能承受。
-
运动会当日,方咛还是去了黎雅学的学校。
哪怕黎雅学说过她不用来。
可是在这个家,她现在唯一能够从中获取到一丝温情的,就只有黎雅学。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海棠书屋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a href="https:///zuozhe/tuyangxiansen/">图样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