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惠娘亦道:“谁说不是呢。”
“等年根底下将账一清,我这心头就松快了,来年攒下钱来送柱子去私塾里读些书,总好过做睁眼瞎。”李二媳妇憧憬道,末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们当家的。”
惠娘道:“嫂子直说便是。”
“谢兄弟是个读书识字的,能不能给我们柱子起个大号,到时候去学堂里还柱子柱子的浑叫总不成个体统。”李二媳妇局促的笑道,“我们当了一辈子的睁眼瞎,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也不好瞎起,恐惹人笑话。”
惠娘想了想道:“这事儿我问问郎君吧。”
片刻后,谢壑将柱子召至眼前,见他眉目如漆,自有一股憨直在,端详片刻后,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李从庚。
柱子仰头问道:“谢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名字,意思是愿你健康长大,有个光明的未来,像启明星一样。”谢壑解释道。
柱子接过那张白纸,珍惜的摸了摸又摸,他大声呼喊道:“我有名字咯,我有名字咯。”
谢宣甚无语的摇了摇头道:“你不本来就有名字吗?柱子。”
“请叫我李从庚。”柱子骄傲的说道,从此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小名儿在众人口中消失了,必须叫他李从庚他才答应。
柱子撅了一截小木棍儿,在沙土地上照着谢壑的笔迹划来划去,一遍遍的描摹,总是不甚满意,怎么也摹不出白纸上的那股好看劲儿,他说不清哪里好看,但就是好看。
柱子沉迷于练习写自己的名字,谢宣一个人无聊了不少,他嘚嘚嘚的跑去找他爹道:“爹爹,我的名字呢,你也要写我的名字。”
难得谢宣肯认字,谢壑从善如流的在白纸上写下谢宣的名字。
谢宣定睛一瞧,问道:“爹爹,我这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阿爹的乖乖儿。”谢壑又补充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阿爹的乖乖儿。”
“啊?”谢宣皱着眉头有些失望,他爹也忒敷衍了吧,甚至还不如柱子的名字有意义呢,他抬头试探着问道,“你对我就没什么期许吗?比如希望我当个大官什么的。”
“那你愿意当大官吗?”谢壑低头问道。
“还行,主要是我当了大官之后,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谢宣一把登上书桌豪气宣称,“你是大官的父亲,威不威风?霸不霸气?”
谢壑一把将他抱了下来,说道:“一会儿书案被你踩塌,你娘揍你我可不拦着。”
谢宣保持着小胳膊朝上举着的状态道:“我威不威风?霸不霸气?爹爹。”
谢壑点头道:“威风,霸气,爹爹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这你就等着瞧好吧。”谢宣终于美了,他拿着父亲写的那张纸,坐在柱子身旁,也胡乱描了起来,鬼画符一般。
岁末,天寒地冻,比江南冷多了。
惠娘跟胡商换了几张皮子,给谢壑做了一件带皮的袍子,穿着轻便又暖和,剩下的给家里缝了被褥。
惠娘的房间和薛氏的房间都有火炕,只要白日里多生些柴火,晚上睡觉的时候并不冷,很暖和的。
谢壑的屋子里是榻,这种东西在温暖的江南还好,在熙州这种地方,一到冬天就天寒地冻的,睡半宿都不见得有暖和气,一间屋子里生两个暖盆还是有些冷,谢壑常半夜起来练枪暖手脚。
薛氏看见几次,闲时她终于忍不住了问惠娘道:“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还分着房睡呢?”
惠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不是夫妻。”
薛氏眨了眨眼,她知道谢壑之前出身富贵,身旁有通房倒也正常,她以为惠娘也是那种身份。
惠娘连忙摇了摇头道:“郎君先前也没有通房丫鬟。”
“那宣儿是……”薛氏彻底疑惑了。
“宣儿是我俩亲生的,是个意外。”惠娘索性说道。
薛氏愣愣的想了想,发现自己越想越糊涂,她回忆着往日谢壑对惠娘的情意,也不似作假的,怎么惠娘说他们其实不是夫妻呢?!她还想要第二个胖孙呢!
薛氏张了张嘴,想继续劝说些什么,惠娘及时拦下:“郎君之前有未婚妻的,我这样的身份,配他不上。”
薛氏彻底闭了嘴,她倒不觉的惠娘配不上谢壑,只是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别人说多了,反而不好。
惠娘知道了谢壑晚上冻得冷,又给他絮了两床厚棉被,心想着这样大抵就差不多了。
腊月里,惠娘最后一次往茶楼里送完点心,恰好县学外面的公墙上张贴了县试报名合格的名单,一堆儒生挤在名单前寻自己的名字,谢壑也站在名单前一行行仔细搜寻着。
虽然知道肯定会有自己的名字,但心里总耐不住有些紧张,他一行行看过去,大冬天的,手心里不知不觉浸了汗。
“找到了!郎君,在这边!”惠娘在人群中朝谢壑挥了挥手,他们二人分别站在名单两侧,一个从头往尾看,一个从尾往头看,惠娘先谢壑一步找到了他的名字。
谢壑见名单上用台阁体写的他的名字,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字体和名字,陌生的是地方,熙州永宁县这个远离他故土的地方。</div><divid="linecorrect"><hr>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span>传送门:
排行榜单|
好书推荐|
天作之合美食文 科举文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