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曲橙看了一眼坐在展莲那边的张奇凯，吴昊泽忍不住打趣道：“张哥怎么样？感动吗？”
  张奇凯：“……不仅不敢动，心里深处还很难以言喻。”
  几个人忍不住笑了。
  一行人到达岛上陶瓷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
  几组嘉宾是分开逛的，展莲跟曲橙找到了一家很有意思的陶瓷店。
  这里的陶瓷做成了热气球的模样，五颜六色的悬挂在木质的屋顶，热气球的底座可以放置精油香薰，点上小蜡烛，为夜晚增添别样的情调。
  镇上的陶瓷制品多数是海蓝色的，工艺品上的绘制海浪栩栩如生，一些店主还正在机器上做着陶胚，一家一家的手工艺品店走过去，能淘到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
  曲橙只是看，展莲问他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曲橙只是说都不错，但一件也没有带走。
  展莲提议道：“哥哥，你想做陶吗？”
  曲橙看了一路的陶瓷制品，又看了看制陶机旁边的那一小堆泥，点了点头：“你前几天也送了我永生花，这个如果能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
  很显然，第一次做陶很难成型，更别说曲橙还想做一个小花瓶。
  陶土在曲橙的掌心变得很不听话，很多次眼见的起了底，甚至有了所谓的腰线，但总是断在瓶颈处。
  木质的陶屋里没有空调，只有看上去像是老物件一样的棕色风扇“吱扭吱扭”地转动。曲橙坐在那里，鼻尖都冒出了一层薄汗。
  展莲想要帮忙，曲橙却说这是他要送给展莲的礼物，他想自己完成。
  失败，重塑，再失败……
  曲橙的指甲里沾满了泥水，可他的眼神很专注，一秒都不曾从手里的的泥团上移开。
  展莲翻译着老板的建议，陶土店的老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婆，但是对方的气色与精神看上去非常健康，也会说一些华星语言。
  对方见曲橙是真的想把东西做出来，而不是随便玩一下，便给他亲自上手示范起来。
  婆婆说曲橙是第一次做陶，可以试着做一个简单一些的，比如一个水缸，一个茶杯。
  曲橙却摇了摇头：“我想做一个能放花的陶器。”
  老板听懂了曲橙这句英文，笑道：“放轻松点小伙子，花是自由的，只要有精心照顾它的心，何必在意器皿的形状呢？谁说杯子不可以养花？你没有必要自己给制造出瓶颈的，不是吗？”
  手里的陶土再一次在瓶颈处失败，唯一的口被封死，曲橙只是紧紧盯着。
  展莲一直在一旁观察，他似乎能够懂得曲橙再坚持什么，所以没有出声打扰他。
  眼见得曲橙在有一次的失败中沉默了下来，展莲取过了旁边的围裙，坐在了曲橙的对面：“哥哥，我们一起吧，一起试试，好吗？”
  曲橙已经自己弄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盯着手里的陶土，又看了看已经穿上了围裙的展莲，终是点了点头。
  “还剩十分钟就我的制作时间就结束了，我就再试这最后十分钟。”
  “好。”
  第44章 收官
  曲橙再一次开始拉胚，展莲双手就这么包着曲橙的，是一个保护的姿态，两个人都很专注，店主也聚精会神的看着。
  机器一圈圈的旋转着，包在一起的手慢慢地往上，不能太松弛，会不成形，也不能太用力，会坍塌。
  他们精心呵护着手里的陶土，像是在坚持什么，再往上，他们来到了花瓶最漂亮，也是最脆弱，最困难的地方。
  慢一点
  别着急
  放轻松……
  展莲在他的耳边不断低语，两人都放慢了呼吸，两颗脑袋都快要碰在了一起。
  机器停了下来，耳边不再有任何的嗡鸣声，变得安静下来。
  这一次，他们虽说是做出了可以流通气体的瓶颈，却十分狭窄。
  连店主都说这花瓶的瓶口有些太窄了，他甚至无法容纳两根花枝同时存在。
  曲橙的神情却放松了下来。
  他的表情很淡，语气里却带着某种坚定：“没事，一枝玫瑰就够了。”
  店主又说：“但是这样的话，它可能无法经受高温烧制的考验，最后碎在里面。
  曲橙沉默了。
  展莲看了看曲橙，又看了看眼前的花瓶，被汹涌的保护欲如浪涛一般拍打着他的心脏。
  他不想看见花瓶在高温中碎裂的样子，开口道：“哥哥，索性就我们就把瓶颈用工具去掉，让瓶子变成一个大一些的圆口，再美的花，也需要呼吸。”
  曲橙张了张嘴，他很想说：那些花瓶并不是我想要的形状。
  可他想起了梦里的烈火，想起了在梦里赤脚奔跑的自己。
  曲橙：“你们说的没错，这样的花瓶，的确是有些畸形的。”
  “不是的！花瓶有千万种，但重要的是它得能烧制成型，它得……得保证自己能在烈火高温下活下来。”
  展莲的语气沉闷而急切，像是矛盾的集合。
  展莲心黄的厉害，他没再等曲橙的回答，转身坐下就开始拿工具进行最后的塑形。
  曲橙看了一会儿，才说：“算了吧，不行就算了。”
  “不会不行。”展莲看着曲橙，“哥哥已经很努力了，你去洗洗手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不得不说展莲是很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