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裴歧朝那个摊位看去。是很平常的北越人打扮,不同于南晋的常服,他们的服饰上带着一些犬牙和宝石之类的配饰。但裴歧眉心微一跳,有些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裴歧迈步走过去。
  正在热情给来往人介绍商品的北越商贩看到裴歧过来,毕恭毕敬地招呼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有什么喜欢的?”
  “北越人?”裴歧开口问道。
  “是的,小的是北越的商贩。”北越商贩低敛着眉眼,恭恭敬敬地回答。
  裴歧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转移到摊位上,拿了一块红黄色的宝石:“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北越商贩喜笑颜开道。
  裴歧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递给他:“不用找了。”
  “谢谢公子,你可真大方。”北越商贩立即伸手接过,生怕他下一刻便反悔。讨好笑道,“不如小的把这块骨牌送与你吧。”
  裴歧望一眼那块白色通透的骨牌,接了过来,上面刻有很古老的北越文字。现在北越官方都不怎么使用这些文字了。因为他们南晋和北越曾经统一过,所以官方很多政策方面都是相通的,但民间到底还是留着各个民族不同的风俗传统。
  北越的皇室也处处有这些蛮族的痕迹。不过裴歧当时被谢骋看着,来来回回只能在那么几个地方走动。不能深入看到北越民间的风土人情。
  这些文字裴歧倒是认识,就是很简单的希望安康的意思。裴歧把玉石和骨牌塞进了腰带,转身离去。
  “殿下,原来你喜欢北越的这些玩意啊?”瞿白遗跟随他离去,站在他身边笑问道。
  裴歧朝四周看了一眼,道:“你等会去洛州知府那里了解一下,最近有多少北越人来洛州城,那些北越人的聚居点也要多加留意。”
  “殿下,你是想说这北越人怕是图谋不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裴歧抿唇道,“谢骋也死了两年了,北越人这口气咽不了太久的。”
  他们两国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地步,前任北越皇帝被他们杀死,现在安稳了两年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早晚还得斗个你死我活
  “属下明白。”瞿白遗听命道。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特别是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裴歧再多扫了几眼,便离开了寺庙。
  回到居住的府邸,裴歧到书房,拿起笔,蘸上墨水,在信纸上写下字,等写好,晾了一会,装进信封里,封好泥,他开口道:“崔实。”
  “殿下。”崔实当即从书房门口进来,毕恭毕敬道。
  “把这封信送给我外祖父。”裴歧信递给他。
  崔实接过来:“属下遵命。”
  说完,崔实也没有过多逗留,不拖泥带水,果断离开了。
  望着他身影消失,裴歧抬起手揉了揉眉头。近段时间他总是心神不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谢骋死了之后,这两年来他的心境渐渐趋于平静了的。
  瞿白遗到洛州城知府那里拿来了资料,他放到裴歧跟前。裴歧翻看起资料,为了方便管理,每一个入境的北越人都是要登记在案,在南晋具体干了什么,行踪是什么,隔一段时间都要跟进一下,如果发现不妥便会驱逐。
  洛州城目前大概有两千多北越人,其中一千多人是好几年前就来洛州城定居了,不少都是在洛州城安家立业,两国战乱的时候都安安分分的待着,没有搞出什么事。最近两年来了几百人,看行迹跟前面来的北越人差不多。看了好一会,裴歧眉头皱紧,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但是他又不知道这股不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有些预感是不会错的,南晋的边境在半个月后,被大势侵扰,不过这会不是北越,是位于海境的裴构再次带兵打过来了。
  这倒让裴歧始料不及。裴构两年前被打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手底下不到一万人,如今怎么会有底气再次造反的。
  还好,瞿白遗一直都在防守,一得到动静,当即带兵到前线防守。裴歧把这些消息知会给李济,也跟随瞿白遗到前线防守了。他们驻扎在离洛州城十几公里外的驿站。
  “裴构他现在有多少人?”裴歧站在瞭望塔,看着远处。
  “大概两万多人。”瞿白遗道,“虽然兵力不及我们,但三殿下那些人神出鬼没的,经常在出其不意的地方搞突袭,不少战士因此受了伤。”
  裴歧转头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自知自己不是打战的料,这些事情还是交由瞿白遗他们这些擅长打战的人做吧。裴歧来这里就是一个吉祥物的作用,镇一下场,激励一下士气。
  “目前还没有彻底摸清三殿下的情况,属下觉得还是先按兵不动,让战士们提高警惕提防,等摸清楚情况,再制定计策。”瞿白遗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裴歧点头。
  这会夜幕要降临了,天边横着一道红霞,冷风刮面,远远看去,有一行大雁飞过,透着边境独有的荒漠,孤寂。裴歧再站立了一会,准备转身走下瞭望台,突然远远的看到一匹马,马背上还有一个人,距离间隔太远,裴歧看不太清,他偏头看向瞿白遗:“白遗,你看到那边有人吗?”
  听到他的话,瞿白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远近近的看到一人骑着马站在那里,顿时警惕起来:“属下立即派人去查看一下。”
  “别去,万一是陷阱就不好。”裴歧道,“且看着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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