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陶氏身边的几个人很是赞同,“就是,就算赔上我们大家伙儿,也阻止不了啊。”
  “那我家六子怎么办啊!”陶氏一心只有儿子。
  “忍一忍,这群恶的等他们走了,再想办法报官吧。”有人提议。
  “对对对,报官,官府不能不管吧,听说望月镇不远就是县太爷坐镇的地方。”
  远水解不了近渴,听着这些虚无缥缈现在不能实现的话,陶氏又是伤悲。
  陶大纵却听进去这话,咬着牙,“对,他们也要去望月镇,明天我偷偷跟着去望月镇提前报官。”也算给保信了。
  “那大纵你算做了好事了,县太爷知道肯定会奖赏你的。”
  “就是,到时候也能救下六子。”
  人们小声议论附和,陶大纵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有陶氏十分不安,找县太爷报官?
  县太爷分黑白?
  不久前那个威胁他们夫妻的男青年,不就是什么知县府大公子的人。
  哦!对了拐带家里那个小贱人的小乞丐!还是什么大公子的小舅子!
  那个小贱人自己倒贴着找人家,不要这个家了。
  自己从此也没有那个女儿了,本身也没办法和那种有权势关系的人争夺,家里少了那个小贱人,少了一份儿可以换粮食、家用的资本。
  七年的饭食白费了,如今宝贵的儿子又出了这事。
  陶氏心里乱糟糟的,就这么一群人等到天明。
  陶氏亲眼看着儿子高兴的和那些马匪离开,和那个络腮胡坐一起马,最后的最后看都没看她这亲娘一眼,一夜之间,仿佛忘了生养的爹娘,倒是和那些马匪混熟脸了。
  清晨天地落了一层小雪,马蹄纷踏离开村子,留下村子一片狼藉。
  家家户户被洗劫一空,看门的狗被杀了,粮食全不见了,床板被拍烂,压箱底的几个可怜的铜子早就不见踪迹,马匪来一趟,多少年的积蓄一场空。
  可无论如何命保住了,大家都没事。
  村民们互相安慰着,很快各自回各家收拾。
  “当家的,你可一定把六子带回来。”陶大纵要走被陶氏拉住。
  陶大纵要走,他什么干粮没带,家里也凑不出,他也不管那么多了,他就是吃书皮也要找到县太爷报官!
  “他爹等等。”却被陶氏拉住。
  “他爹,拐带咱们家里那个小贱人的小乞丐,现在成了什么知县府大公子的小舅子,肯定认得县太爷,你去报官救六子,他阻拦咋办!”
  “县太爷万一不分清白……”
  陶氏哆嗦着嘴唇,心里一阵绝望。
  能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报官了!
  陶大纵转身就走。
  留下陶氏孤零零的瘫坐在村口,望着刚离开的自家男人的背影发愣。
  六子啊,娘的命根儿啊,你怎么这么添乱呢给家里,没了你娘要怎么活啊……
  雪越来越大,陶氏坐在风雪中,早就被冻的没有知觉,还是喃喃叫着儿子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把儿子唤回来。
  雪深厚,谁也没有注意到村子后一片空地处,几个打扮不一般的持刀男人,望着远房的马蹄印深思。
  “大人,这应该是一队流窜的小马匪,不成什么势力。”
  山雪弥漫,大批的人马显露出来,一辆低调的青蓬四方马车被围着中央。
  一护卫模样的大汉在马车边递话。
  又道,“不过既然线报上表明,寿济郡的郡守既然和匪患有勾结,这寿济郡的郡守和左川县的知县又是家亲关系,保不准这左川县的知县也牵扯其中,现在这左川县的地界,出现这些小马匪,也不一定全然脱得了关系。”
  “那个农人要去给左川知县报信,你们跟着,帮他到地方。”马车里一双手撩开车帘,一身官袍的中年男人,四方的脸威严十足的吩咐,端是朝廷的命官。
  “大人的意思,先试试那左川县的知县,好,属下明白了。”
  “听闻,这左川知县周家在四处很有势力,有个大儿子叫什么来着。”官袍人很快想起来来什么。
  “回大人,周闫鹰。”马车边的人想了想回。
  “这个周闫鹰听闻强迫了许多良家妇人,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这事传的很广,属下呢有耳闻。”
  这属下很快想起来,“方才那农妇提起,她的家里人,似乎被这人的什么小舅子拐带。”不过,为什么称呼这个家里人小贱人?怎么骂人,这道是怪的很。
  大雪茫茫。官袍人若有所思,“看来这左川县地界不太平啊。”
  “民生煎熬,本官受命朝廷,匪患要除的,也必不能放过这种毒瘤。”
  “大人所言极是。”
  ——
  陶豆花在周府留下,从拘束到慢慢始终,和大家都熟悉起来,除了周闫鹰的那五个丫鬟,陶豆花不让陶豆花和她们接触,那几个专门监视周雲荷的,心眼多。
  陶豆花穿了从来没见过的料子,头发是青画给梳的,打扮起来年画上的玉娃娃一般。
  除了睡觉在客房,其它时候夏晓画就带着陶豆花,带陶豆花到望月镇吃小吃,在院子看雪落,一起吃饭。
  俩人几乎形影不离,日子过的很快。
  比起来其他人,陶豆花自然更亲近夏晓画一些。
  周雲荷也很喜欢陶豆花,认陶豆花做干妹妹,特地给陶豆花陶挑选了一双金手镯,带着叶子花纹累丝工艺,花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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